Melta

米英
社恐
摆烂大师,鸽子慎关
最近学业繁忙,很少在线

My actor brother

井骨科预警

井第一次写,性格可能拿捏不到位

#人物ooc,字数lw+

#bug多,如果不喜欢可以右上角qwq

井亚瑟第一人称视角

#补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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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五岁某天中的下午,我同母异父的弟弟——阿尔弗雷德,就这样出//生了。


得知消息的前的我还在与我的小狗迈克坐在草地上一同嬉笑,直到邻居的那一声交唤前,我似乎都还是愉悦的。


我尽力微笑着对着站在门口的继父问好,又推开病房门,小心翼翼背坐在我母亲的床前,她软//弱‖无力的躺//在床上,眼睛处于半睁状态,呼吸机正在一旁运作着,似乎连说话的力气也被剥夺。


我尽力的忍住不去哭泣——为阿尔弗雷德//取//代我//这件事,极力忍住我去想要看一眼母亲的心,但我似乎能感受得到,她那双褐色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我,这使我浑身不自在。我感到愤怒、悲伤、无助,我的脚下就像燃起了一层火焰,灼烧着我的内心,我甚至想要冲出这个病房,离开这个没//有我的位置的世界,离开这个不属于我的世界。但那又能怎么样?她是我的母/亲,我的亲人,是成功占据我心中一块大面积的人。


这种想法充斥着我整个大脑,我的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浇灭它的正是那股悲伤与失望。我感到无助,感到受/人//欺骗,感到被人背叛,我快要/疯了,我从没这么想从窗户跳//下去过。


我觉得是母亲背/叛/了我,就算我极力否认,我感到悲伤。可当我仔细冷静思考过后,我大概懂了,那是我之前那个幸福家庭的幻想被无‖情打破后的绝‖望,是心中的幻想被抹‖杀‖的挫败。


等我缓过神来,我已经感受到了脸上的湿润,我的双眼空洞/‖无神的望着地面,眼泪慢慢从我的眼中逃出,顽皮的在地上打滚,它模糊了我的视线,让我觉得这个世界离我越来越远,我粗‖暴的用袖子擦去我眼中的泪水,可等到我袖子粘上大片湿润时,我的脸颊还是挂着娇气的泪珠。


母亲这个病房里的人略微诧异都看向我这边,他们问我怎么了。我只是摆了摆头,什么也没说,也什么都不想说。我需要冷静,我要装作是一名合格的儿子来照顾母亲。


可就在诞生着想法的那一刻,我突然感觉我远离了母亲。似乎把我除‖掉,她与她的小儿子,丈夫又是一个和睦的家庭。


这样令人向往的事物,却滑稽般的出现在了对它失望透‖彻的我,的母亲上。


我本不该是她的儿子。


我决心不会爱这个所谓的弟弟。


阿尔弗雷德一定是我生命最讨厌的人,我这样想,在他出生的这一个月中,我非但没有抱过他一下,甚至没有直视过他。我一闻到他身上的奶味我便想呕‖吐出来,装作他不存在,刻意抹‖掉他在我生活中的痕迹。我不想看到他,不想了解他,不想知道他。但我还是把这种情感压抑在了心中。鬼知道我是如何抱着这样的心态与我的母亲继父笑着讨论他的名字的。


可现在我根本无法理解这种生物的存在,当他刚刚学会走路时,他开始在家里疯‖了的似的乱走。于是我开始将他刚拿到手的玩具打飞,开始将他的午餐倒掉,或是报复性的在他身上的一切‖部‖位狠‖掐。他也是会哭泣的,并不是只有我这样一个虚伪的人是会哭泣的。


那个夏天,我将自己缩在我那个狭小的房间,尽量忽略掉他那小声无力的敲门声。可过了一会,敲门声不再是那么的‖软‖绵‖绵,而是无比的清脆有力,我察觉到此刻站在门外的已经不是阿尔弗雷德了。


父亲已经上班去了,此刻在家中的,除了我与阿尔弗雷德,还有谁呢?我装作一副假惺惺的样子开了门,母亲就这样看着我。


“亚瑟,我想我们该好好谈一谈。”


母亲在那天夜里‖打‖了我,我并没有反抗,我能感受得到,她那褐色如同宝石般动人的眼眸中的悲伤,无奈与失望。于是我这样做,我悄悄的‖环‖上了她的‖腰,慢慢的将她抱入怀中,因为矮小,我仅能够到她的腹部。她的动作逐渐的停了下来,颓废的蹲了下来,她就这么突然地抱住了我,开始大哭,却没有说什么。我清楚地明白她流泪的原因,也清楚地明白让她哭泣的‖罪‖魁‖祸首是谁。


那以后的一个星期,我们大概都没有说过话,但我能明显的感受到,我离她又更远了,甚至感觉我与她已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为此,我决定将我的心里的一小块‖献给她。


我开始试着去讨好她,企图拉住她。我似乎不再是那么的厌恶阿尔弗雷德,或许是因为那天母亲的情绪爆发影响了我,但我很讨厌这种感觉,我不想成为被母亲一举一动牵动的木头人,可又能怎么办呢,我不想让她远离我。


我开始试着不去讨厌阿尔弗雷德,但也仅是不讨厌,因为我决心不会爱他,我只是按照母亲想要的那个样子去做了一个合格的“哥哥”,但这并不影响我照样把他玩具在‖他面前摔‖碎这种事。他总是会因此大哭,或是突然凑上来,用他那双明亮干净的,好似大海般的眼睛,委屈‖巴巴的看着我。


渐渐的,在阿尔弗雷德已经会说话且不卡顿的年纪,那股厌恶‖逐渐消失,可心的空‖洞却未曾填满。看着母亲不再像是以前那样愁‖眉苦脸,而是略微开心的脸色,我总该是安心了一些,至少现在她不会远离我了。


但可笑的事还是发生了,我这样扮演的和蔼可亲的兄长形象还是被无情的揭‖穿。她尽然认为我是个虚‖伪‖至极的骗子,并为此大骂了我一顿。因为我竟然故意的将阿尔弗雷德留在了那个偌‖大的游乐场。


我感到恐慌,我不清楚我做错了什么,我只觉得伤心,难过,像掏出来的‖心被撕‖碎后撒在地面‖任车轮‖碾过。我突然开始明白,这几年来我一直在扮演着与我相差十万八千里的角色——一个合格的好儿子,好哥哥,令人羡慕的优等生,不会逆‖忤的笼中鸟。


自己走回来的阿尔弗雷德就站在我身后,紧张的用他那双稚嫩的小手牢‖牢的抓‖住我的衣服后摆。母亲的失望透‖顶的声音使我无心去挣‖‖脱阿尔弗雷德的手,我只感到无力,我并不清楚为什么就这一点破事我就会变成这样,我太矫情了。夜晚,我怄‖气的关上了门,打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强迫自己继续去扮演那样的角色。


不得不承认我虽然没有一个兄长该有的样子,但阿尔弗雷德却有一个弟弟的样子。


他就这样站在我的门前,什么话也不说,他知道我那别扭差‖劲的性格,没有安‖wei我。等到他似乎耐‖不住这寂寞时,他开了口,


“你的错,亚瑟。”


我感觉我为自己建设的一切理由瞬间崩塌,我开始发抖,开始恐‖慌,我将头埋在膝盖中。但我没有哭,那样太矫情,对于我来说,反正我就是个任性可恶别扭脾气古怪的家伙,学校里的那群家伙证实了这一点,他们认为我过于高傲,认为我瞧不起人,认为我一无是处。


这一段时间里我的心是空的,我每天早上起床后便躺着床上,什么也不干,什么也不做,就这样任留时间走过,只是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我甚至到了连穿衣都需要人照顾的地步,真矫情,我想。


在所有人都放弃我,无视我的世界里,我想,就算我哭了也没人管吧,于是我的眼中瞬间‖湿‖润,我不打算止住他们,任留他们落下,只是又将头闷到膝盖中,默不作声。


我听到了开门声与脚步声,这应该是他们随便打发来送饭的人吧,估计也不会过多在意我这个废‖物。可当我一抬头,我便可以清楚的看到,我的身影被烙‖印在那片蔚蓝的海洋中,我动‖弹‖不‖得。


阿尔弗雷德!他怎么会在这,即使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还是不愿在他面前丢脸,用‖手‖用‖力的抹去泪痕,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问,你来这里干嘛?


他没回答我,自顾自的坐在了我旁边,像模仿我哭泣的模样,将头埋入膝盖里。我感觉他在嘲笑我,我感觉他身上有一簇火,随时可以把我烧死,像火药炸开似的瞬间将我‖杀‖掉。


当我准备了一大堆词藻准备嘲‖讽他时,他又将头抬了起来,我瞬间感到窒息,都说什么水与火不可兼‖容,但阿尔弗雷德却做到了,我无法直视那双大海般眼眸也无法承受他身上是火焰。眼泪似乎又要‖溢‖出,我用力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强迫着不在他面前流出泪。


他看见了我这幅狼‖狈的样子,似乎想要开口,不用想,肯定是些嘲讽的话。可他的嘴皮子一张一合,却说出了我从未听到过多话。


“不要把每一个人都想得和你一样,亚瑟。”


“火焰不一定伤人,你为什么不试着去接受他的温暖,而是将他的温柔想成是对你的迫害呢?”


“呃……好吧,我是说,你为什么不去接受呢?亚瑟。”


我颇为恼怒,在心中谩‖骂他的自大,自我,发泄似的朝他吼。


“你以为我不曾接受过吗?!你以为我自甘堕落吗?!说到底还是因为我这个人敏‖感多疑生‖性‖古怪受人‖歧视罢了!我一定要全部接受吗?”


“你知道努力为了让一个打破自己美梦的人满意而改变自己的内心与灵魂却被那个人放弃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吗?你知道自己努力扮演的角色却被他人鄙‖夷,嘲笑的感受吗?你知道明明已经扮演得够好却‖又令人失望的感觉吗?!”


他像是被我吓到了一样,什么也没说,呆呆的望着我,却又在我意图将他赶走时说出了救‖赎我一生的话,说出了我的希望。


“看来你也很努力了啊,一直以来辛苦你了,亚瑟。”


我再也忍受不住,眼泪也忍不住,就这样夺眶而出,我开始大哭,这是我记忆中哭得十分之惨的一次,原因仅仅只是一个小孩子一句安慰人的话。


六岁的阿尔弗雷德只是上前去关了门,他知道我不愿意将自己的丑‖态‖暴露在他人面前,且回来轻轻的抱着我,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看着我。所以才说,阿尔弗雷德是一个称职的弟弟,而我却是个古怪的哥哥。


那次以后,有几年的时光,我与母亲的矛盾加深,却单方面与阿尔弗雷德不再有隔阂,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阿尔弗雷德已经在我的心中与母亲划上了等号,我开始在意他的看法,会根据他的看法雕‖刻自己的灵魂。会开始对他的一切在意,会担心他,会被他温暖。


他过于温暖,以至于我担心我的灵魂被他灼烧,但那又怎样呢?他是阿尔弗雷德,我的支柱,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做。


可我与他也只不过是在那次哭泣后交谈了几次,我就决定要把心给他了。我怎么这么容易相信别人,矫情。可当我准备那样做时,我才发现,我的心‖早就已经千疮百孔,再也不能从上面找出完整的一块,为什么,明明就是这点挫折。我真矫情。


为了献给阿尔弗雷德,我唯一的弟弟,我决心要‖补‖好这颗心,我害怕他看到我腐‖烂的内心会感到厌‖恶。我开始强迫自己变得开朗,将情绪压抑下去,开始强迫自己不去在意课桌里的老鼠与他们鄙‖夷的目光。尽力去迎合阿尔弗雷德心中的那个哥哥的模样。


一开始会很难受,但十一岁阿尔弗雷德似乎察觉到了,他告诉我不必强迫自己这样做,他说他喜欢原本的亚瑟。也许我本该开心,但我却愣住了。


原本的我是什么样的。


我开始思考它,原本的我是什么样的呢?我似乎又陷入了无助。阿尔弗雷德知道他似乎说错了什么话,脸上似乎有些惊慌,十分抱歉的对我说,抱歉,抱歉……


又装作不经意地说,


“我倒是觉得亚瑟你开始是个高冷‖可怕的家伙呢……当然你也是一个容易害羞,可近,喜欢关心别人,替别人瞎操心的家伙,是我唯一的哥哥。”


他认为我冷‖酷那是应该,毕竟他小时候我就是这样对他的,但是我不理解,为什么会认为我是个可近的家伙,我明明如此的令人厌‖烦,这世界上可能只有阿尔弗雷德会这样认为吧。


我开始尝试,开始尝试不去想这些问题,我要稍微的变回原来的样子,因为阿尔弗雷德似乎喜欢。可多年以后我再来看,发现这也不过是个迎合罢了。


我在慢慢的改变,我发现我觉得已经受得母亲时时刻刻责备,失望的目光,她到现在还以为我与阿尔弗雷德在演戏给她看。我不再去在意别人的看法,即使我早就习惯。


我的世界变得越来越‖狭‖隘,小到只能装得下阿尔弗雷德一个人。他并没有因为我的改变而皱起眉头,而是坚持的说,亚瑟,不要‖强‖迫自己。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我想这应该就是我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理由吧。在他面前我可以无需刻意伪装,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在我大三那年,阿尔弗雷德在他新入的高中成为了一个出名的家伙,不仅因为他在舞台上那惊人的发言,还有他那张愈‖发英‖俊的脸。他甚至有了粉丝后援会,有了为他呼喊的人,他的世界,不再只有我一人。


在他升入高中以后,我与他的交流急剧减少,我们有时甚至一个星期都没能说上一句话,我在害怕,害怕他像母亲一样远离我,害怕他回想那群家伙一样厌‖恶我。但我还是选择了相信他,原因是我不想再如此相信除他以外的任何人了。


我知道了他在高中有了个女朋友,叫萝拉,萝拉是个开朗,活泼的女孩,她喜欢缠着阿尔弗雷德不放,不管他是否介意。我的内心告诉我我不喜欢她,我并不知道这股情绪从何而来,我只为它感到惊讶。


当我开始搬出去住,独自一人在外生活时,我也试着去接受阿尔弗雷德不再独属于我的事实,可一想到我的那颗因为他补全却又无法送出的心,我就感到莫明的悲伤。我狠不得现在就去见他,吻‖‖‖他,质问他。


我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于是我像个小‖丑一样落‖荒而逃。


大四那年,母亲不再带着责备的目光看着我,继父则是从来不管我,阿尔弗雷德因为某些原因与萝拉分手了,但我们依旧很少交流,以至于出现了许多矛盾,他嫌我烦,觉得我啰嗦,觉得我过于敏‖感。但那都不重要了,我可以为此做出改变。


正当我以为一切步入正轨时,我的母亲,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去‖‖世了。


葬/‖礼在继父的‖操//办下很重大,许多继父的朋友都来了,但凭我做了那么多年扮演者的经验,我几乎是一眼看出他们的悲伤都是骗人的,那是一种无所谓的态度,令我不爽。


我感到有一种莫名的悲伤在‖侵‖蚀‖着我的脑‖花,我本以为这种情绪早就被她抹‖杀在了那个夏天,可没想到它竟然在我身体里潜伏了那么多年。我感到头疼,我仿佛看到了母亲被‖大火‖焚‖烧的情景,我与她之间像隔了一面墙,我听不到她的呼救声,可她却似乎想要用怒火‖杀‖掉我。


等我反应过来,我早已泪流满面。


可我还得去面对那些客人,我不能就这样流泪下去。


阿尔弗雷德哭了,他像个被打掉玩具的孩子,哭了。我竭‖力‖遏制住我的悲哀,安慰着阿尔弗雷德。或许是我天生不会安慰人,阿尔弗雷德反而哭得愈来愈大声,最后他却颤抖着,带着些哭腔地对我说,说出了我的绝望。


“现在母亲‖死‖了,你很满意吧……也是,毕竟你‖狠‖透她了……别假惺惺的了,演员…先生。”


我呆愣住了,我没想到他是这样想的,我几乎是头也不回的落‖荒而逃,我一身狼‖狈,还摔倒了几下,我没有哭泣,只是感到难以置信与不可思议。


我跑得太快,只留下蜷‖缩成一团的阿尔弗雷德在小声,一遍一遍的重复着。


“离开我……亚瑟…别被我束缚住了……走吧。”


我现在蹲在我的房子里,无神的靠着墙壁蹲坐,我的心又坏‖掉了,它似乎再也不能运作,他像被打‖碎‖的玻‖璃一样,再也恢复不了了,它被撒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任人‖踩‖踏。我的眼睛早已变得空洞‖无神,只有那令我心生厌‖恶的泪水不断的跑出来。我的脑子现在一片空白。


我感觉我现在就想是一个废‖人,既多愁善感又爱自作多情,我感觉我现在处在深‖渊之中,被无尽的黑暗吞噬,没有人救‖赎我,没有人在意我,他们只是摆着一张故作同情的脸,说着他们精心编造的问候,却连手都没有向我伸出,他们不是没有这个能力,而是不愿意做这件麻烦的苦差事。


愤怒,无奈,悲伤,痛苦,崩溃,他们像‖绞‖肉‖机一般把我绞‖碎,无数个我都在无神的哭泣着,呐喊着,嘶吼着,我痛恨这样矫情的我。


我感到喉咙十分的痒,像是无数只蚂蚁在里面爬行,我想通过咳嗽将这股痒意驱‖逐出去,可却是我不管怎么咳,几乎要把我内脏咳出来,它都没有消散。


“噗——”


我吐出一口/‖血,我不明白为何会这样,更不明白为何我还有鲜///血/可吐,我只是盯着我手上的鲜///血/发懵。


我像是没/有/生命的玩//偶,只留眼泪诉说我着的哀愁。我感觉够了,我的支柱破//碎了,我似乎不再是那么的刻意地活着,可当我准备出门买些安眠药用来助//眠时,那些医生则是极力的不允许我购买。


我无奈,只好原路返回。路上每一个人看到我就像看到了瘟/!!神一样避开我,我则是高傲的扬起下巴不去在意,这是阿尔弗雷德教我的。


阿尔弗雷德。


相信他吧。


我突然开始期待我的门铃,突然开始期待每一通电话,突然开始期待每一封邮件。开始期待阿尔弗雷德。


我从未如此相信过一个人,即使我整个人都快烂п掉了。


每一次门铃响我都会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家门前,每一声电话响我都毫不在意场合的接起,每一封邮件我都一件一件毫不不耐烦的打开。


可我溃\\烂的内心使我对这些事逐渐失去耐心,我不再期待每一次门铃,不再期待每一通电话与每一封邮件。可我信念却依旧期待着阿尔弗雷德。


即使我已经搬离那个小城市,他也依旧是我活下去的那一渺小的动力,就算我可能身上都是死气。


我新搬到了A市,这里离我生长的地方够远,也足够我冷静了。我已经不是当时那个因为厌\\恶便不给他好脸色的坏家伙了。


拜阿尔弗雷德很久以前赐予我的信念所赐,我又开始梳理我的人生,打理好我的人际交往,可着并不意味着我那古\怪\多\疑的性格会有所改变,但我已经尽力了。


我依旧Ι敏Γ感Ι多疑高傲,这致使我的朋友甚至没有几个。


有时我会被自己的自作多情给笑到,他凭什么要来找你,你有哪些过人之处,你既不可爱也不帅气,你凭什么,亚瑟·柯克兰。


我就这样活在生与死之间,害怕外表的光鲜亮ΙΙ丽会遮Ι盖不住我腐Ι败的内心。


我试图去寻找阿尔弗雷德,但每次都会失败,我被自己打败,我突然害怕一切有关于阿尔弗雷德的事。害怕他像母亲以前一样逐渐远离我。


不知为何,或许是因为我的高傲与不近人情,我开始处处碰ΙΙΙ壁,我那该死的性格又出来作祟,我担心有人监ΙΙΙ视我,观ΙΙ察Ι着我的一举一动,看到我稍有不对劲就打算告诉我上司让他辞\/退我。


我又开始活得比任何人都更加的小心,观//察着上司喜欢怎样的员工,刻意去扮//演他眼中的优秀员工的做法:比任何人来得都早,走得比任何人都晚;做的工作比任何人都多,效率要比任何人都要//高;学会适当的阿/谀/奉/承,把利益看得高于一切与绝对忠诚。


我把我自己活成了一个工/作/机/器。


在这种心理的驱Ι使下,我收敛了自己的高傲,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难以靠近,试着Ι请人吃饭。

 

这样也是我很快就爬到了高Ι层的原因,即使有人看不Ι惯我。也许以前我会小心翼翼的对他们说对不起,说实话,我愈加看不起以前的自己。

 

到了高层,我又刻意地想去扮演他人,可当我发现,我无人可模/仿时,我突然就感受到了惊/慌,无助。我已经忘了我原本的样子,我的灵/魂已经扭/曲/不/堪,我无法对它进行重/塑。

 

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呢?或者说,我还能被称之为一个完/整的人吗?

 

或许在阿尔弗雷德身边时我可以知道,但现在我该怎么做?刻/意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我该如何做?

 

我想不通,于是我向公司申请了假期,估计是因为我最近被这个问题扰得心Ι烦而导致工作效率下降,领导很快批准了我的假Ι期。

 

于是我利用这几天试着做回自己。

 

令我惊讶的是,我似乎变得越来越喜欢邻居家的那只小猫,走在路上时时常瞄着抓娃娃机里的泰迪熊。

 

可却也发现这样的我连与人交ΙΙ谈都略显困难,我说话变得结结巴巴,口Ι齿Ι不清,我刻意去避免我的那些刻意,这让我变得寸步难行。

 

可在阿尔弗雷德身边我却可以卸下一切武装,似乎找到了最真实的自我,我没办法把其他人当做阿尔弗雷德,所以我无法在他们面前表现的真实一点。

 

我走在大街上,浑身不自在,我感觉所有人都在注视着我这个奇怪的家伙,可我又觉得自己自作多情。我快被Ι逼Ι得发疯了,因工作而被忽略的那种绝望,空Ι洞,窒息一瞬间Ι喷ΙΙ涌而出,它试图占据我的整个内心,可惜,我的心满是缺ΙΙ口,它赢不了我的。我自嘲般的笑了笑。

 

我好像又回到了19年前的那个下午,但这次令我厌恶的不是阿尔弗雷德,而是亚瑟,亚瑟·柯克兰。

 

身旁的路人都往我这边瞟,毕竟上一秒我还在微Ι/笑着散步,下一秒却已经无力的蹲在了街旁,我已经/哭不出来了,我并没有感到悲伤,而是空洞,厌恶,它将我光鲜的外皮一点一点的剥开,在慢慢的将我的内心/吞/食/入/腹。

 

路人都绕着我走,好像我得了什么传/染/病似的。

 

阿尔弗雷德将我的世界填满,却又从我的世界离开,我已经不知道为何而活了,我不得已不相信阿尔弗雷德,不是我不想相信,而是相信不了。

 

以往我的生活都被工作填满,以至于我没有空余时间去梳理,在意我的心情。我开始思考我申请这个假期的对错了。但我似乎找到了自己,那个无法交流,敏//感//多//疑,生性古怪,却喜爱小动物的自己。

 

你能明白心中空房无人居住的感受吗?

 

突然问感到肩上一重,似乎有人拍了拍我,我心想这又是哪个无//聊家伙,我为了回应这善//意的举动,抬了抬头。可还没等我看清那人的脸,我便感到手上一紧,那人略微激//动说了句找到你了,就这么拉着我走了。

 

我刚想问他要干什么,可当我看到他那头热烈灿烂的金发时又好像哽//住了。我极力想停下我的脚步,可奈何那人力气过大,我仅仅是跟上他脚步就已经够难了,更何况是//挣//脱他。

 

“你想干什么。”我冷不丁的说。他并没有理我,只是自顾自的自己走着。

 

“我说你想干什么,阿尔弗雷德!”我大吼,我表面上有多愤怒,我心里就多悲伤。我想我说这话时我的眼中应当充满了悲//哀。

 

阿尔弗雷德你为什么要来,我好不容易才习惯没有你的生活。我忍住不去问他,我只觉得很//冷,有多//冷,像阿尔弗雷德不曾存在的那种冷。

 

他依旧是对我不理不睬,就这样把我拉着走,我尽力将自己的泪水//憋进//肚子里,不让它/溢//出来。

 

我没想到他会知道我家的地/址,也没想到他会带我回我家。我想我大概Ι懂/他的意思了,我轻易地挣/Ι脱开他的手,拿出钥匙打开了门,问他,

 

“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又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走进了我家。


我十分不满他这种Ι不理不睬的态Ι/度,对他/吼:“我问你为什么来这里!”


他似乎终于听到了,却并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反问了我一句:“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来?”


我极/力/压住我的怒//火与伤心,摆出一副冷漠高傲的模样,有些恼火地回他,


“我怎么你知道你这个自大//狂//是怎么想的。”


我将眼睛闭上,头朝一边撇,扬着下巴,尽量演出一副的模样不/耐//烦/的模/样。可天哪,谁知道我现在是有多么的悲哀,令我吃惊的却是我竟然为阿尔弗雷德找到我感到了丝丝惊喜,明明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


我刚刚说完话,却感到嘴//唇上的一股湿//热,阿尔弗雷德就这样//吻//了上来,我慌张的睁开眼睛,却也因为此//动//作,我压//抑在眼眶中的泪水一//泻//而下,我看到他平光眼镜下的脸相比两年前要更加的硬朗,愈发的帅气,健康的小麦色皮肤是阳光的赠礼,上面还挂着刚刚远动留下的汗//滴。


他用舌头///撬开我的///舌唇,在里面尽情的肆//虐,又报//复//性的啃//咬着我的嘴唇,用他的双手压///制住我,使我没有半点反抗的机会,泪珠顺着我因缺氧而发红的脸颊滑到我的嘴角。我尝到了独属于生理盐水的咸味。


他好像知道了我在哭泣,他微微的睁开了眼,却发现了我未曾离开过的视线,他惊讶了片刻,又用他那蓝宝石般瑰丽的直视着我的双眼,他松开了///嘴,又用手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泪痕。


“你知道吗,亚瑟,我很想你。”


阿尔弗雷德将头埋入我的肩上,我能感觉到那一片现在已经//湿//润了,他的平光镜还在我手中,我想把他拥入怀中,因为我记得这是一个安慰人所需要的动作。


“别刻意去迎合与模仿别人,亚瑟……”


肩上传来阿尔弗雷德闷闷的的声音。我感到惶恐,像是个被揭/穿秘密的小孩一样无/措的呆愣在地上。


“我没有。”


“你有的,亚瑟,从小时候就是如此。我是最了解你的。”


我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动作,或是什么表情。我现在就像一只已经//死//了的小鸟,无用地瞪大了我的双眼,我的心竟然为这种话而雀跃。但我的整个身体却都在微微颤抖着。


“亚瑟,我在,亚瑟。你能不能多在意点自己的想法,你能不能不要刻意迎合我,你能不能,尝试一下了解自己?”


我再次试图平复我的心情,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我实在是想对着阿尔弗雷德大吼,实际上我也那么做了。这么多天的情绪像是大坝出了个缺口,澎涌而出。


“那我能怎么办啊!?我连我自己是个怎样的人我都不清楚!你该去问问你的母亲我为什么会成这样,没有别人我根本活不下去,我就是个空壳!躯//体!腐//烂的躯//体!爬П满Ι蚂ΙΙ蚁的躯体你懂吗?我从未放弃过寻找自己,但你却在我快要成功的那一刻狠狠的甩开了我!?这就是你想要的吗?阿尔弗雷德·F·琼斯。”


我一边吼着,一边看着我可‖耻的眼泪慢慢的流了下来,飞到空中,它就像它的主人一样,软‖弱,无能。我无法控制我身体的颤抖,我现在甚至站立不了,只好丢人地靠着墙壁慢慢的滑下去。


阿尔弗雷德却将我拉住了,我就这样被他狠狠的‖抱进‖了‖怀中。


“我不在乎你是谁,你刻意的迎合,模仿,每次都让我觉得你又变陌生了,我很害怕一天你会为了我变成我不熟悉的陌生的亚瑟·柯克兰。你知道吗?当你似乎不再那么机器的时候了我开心得快要‖发‖疯了,但我知道,你是被我束缚了,你的眼里似乎容不下其他人,那样对你并不好,你会因此变得无比狭‖隘,所以,我交了个女朋友企图让我从你的世界消失。”


我在阿尔弗雷德的怀抱中慢慢停止了颤抖,我极力去深呼吸,像刚从水中被捞起的溺‖‖水‖者,但他只是轻轻的拍了拍我的头,对上了我的视线。刚被捞起的我却又陷入一片蓝色的海洋中,快要溺‖‖死在这蓝色的温柔之中,我感到喘不过气。


“包括接下来的一切。亚瑟,对不起,我当时并不知道我在你心里究竟Ι占/着什么位置,也并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我没有说话,不想说话。


“亚瑟,你难道没有发现其实很多时候你都回到了你自己的状态啊,你刚才对我吼叫的时候有刻意迎合我吗?以前小的时候你甚至不会吼叫,你这不是正在发现自我吗?”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阿尔弗雷德。快收起你那生//疏的安慰方法。


“I know. ”


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我生硬地打断了他。


“是的,我知道,阿尔弗雷德,我一直在尝试做出改变,但你知道的,它效果甚微。”


我//挣//脱他的怀抱,小心翼翼的后退一步,缓缓的抬起眼睛,直视着他那足以//杀//死我的眼睛。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这么做吗?阿尔弗雷德,你曾经//填//满了我的世界,我说过,我要把我的真心全部付出给你,所以我为了你将我的心/缝//补//好,可现在我该怎么做呢?我的心现在破破烂烂,丑/陋不/堪,我甚至连一颗完整的真心都给不了你……”


他却坚定的看着我,双手自然地放在大腿两侧,眼镜因为昏暗的阳光而反着闪亮的光芒,毫不犹豫的说。


“那让助人为乐的hero来帮助你OK?,但前提是你必须爱护自己,好吗?”


我立即低下头,不去看着那张令我朝//思暮想的温柔朝气的脸//庞,我能感觉到到,该死的,我又哭了。


“亚瑟,不要这样……”


我突然感觉很烦,前所未有的心乱,像计划被打乱的战略家,我想缘//由应当是面前弟弟那双伤心//慌乱,快要哭出来的眼神,但接下来我说的话,是我曾经认为我一辈子也不会说的,令我被自己吓到的。


“吵死了,小//鬼,你现在要是还想待在这的话就马上给我去把你的脏//鞋给我换下来,混///蛋。”


说完这话时我都被自己的口气给吓到了,手无措的该往哪里放,于是我将手抱在前//胸,视线往右上方//瞟,试图掩盖住我脸上的红晕。但我又似乎如获//新生,我从未有过这种感觉,我清楚的明白,这是我梦寐以求的感觉。


这是那个十一岁少年毕生以求的东西,是那个六岁少年所原本拥有的东西,是那个亚瑟·柯克兰的梦魁,是现在触手可得的梦。


我再也抑/\制不住泪/水,这次比我十一岁那次哭得更加///长/久,更加的大声。生活有时真的就是那么滑//稽,我从未想过令自己梦/绕/魂/牵的梦就在此刻那么轻易的实现了。


就像你本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遇见的偶像就这样突然成为你的邻居,就像你精心创办了一个公司,准备实现自己百万富翁的梦,结果第二天就买了彩票中了一个亿。


阿尔弗雷德则眼睛一亮,那绝对是我这辈子看到过最美丽的事物。但同时他也为我突然的哭泣感到惊慌失措。


“还听不懂吗?阿尔弗雷德。”


我的内心都被自己吓///傻了,根本就是没有考虑过的就说出来这句话。


“好!hero这就去换鞋! ”阿尔弗雷德的的脸上泛着激//动的红晕,头上的呆毛翘得很高,眼睛泛着星//光,我似乎不能直视他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眸,似乎看一次我变会溺死一次,像蓝宝石,像我最喜爱的大海。

 

“不是……这个,阿尔弗雷德。”

 

我支支吾//吾的说,这是我从未//体/验过的感觉,我只觉得这令我感到十分舒畅/,我几乎可以没有任何拘束的说,没有任何//拘束的做任何事。我真是太矫情了,这次的眼泪比任何时候都还要多。

 

“嗯?”他感到疑惑,但看到我不停流眼泪的样子,他还是慌了神,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张手帕递给我。

 

“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接过了他的手帕,用来//暴//力/地擦了擦眼泪,小声地说,

 

“谢谢你……阿尔弗……雷德……”

 

该死的哭泣使我说话时一颠一颠的,阿尔弗雷德像是没听到似的,疑惑的看着我。

 

我想,豁出去了,不管了,就算他讨厌我,狠我,厌恶我,厌倦我也无所谓了。

 

这是可以被载入我人生//史//册的一部分,我用尽全身的力气,鼓足所有的勇气,扫除所以的不安,我对着他//吼。

 

“谢谢你——阿尔弗雷德——”

 

他像是被我突然提高的音量吓到了,什么也没做,只是定定地看着我,神情稍有些//放松。

 

我依旧感到十分压力,似乎每走一步我都会失去/一个//内//脏,但那又能怎样,他是阿尔弗雷德,我唯一不用刻意迎合的人,我又重拾相信他的勇气,于是,走过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飞速的低估了一声,而后我看到他的脸极速的变了颜//色,显示出一种不//正//常的红///晕,眼睛骤然睁大,慢慢的朝我这边看来,似乎有几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果然如此是吗?我不想在忍受如此尴尬的氛围的凌///迟,强行止住的泪水成功的留在的我的眼眶中,我想飞快的逃离现场,然后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自/我/了/解。

 

可他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他几乎是疯了的似的抓住我的手,先是露出了个几乎是要//将我//灼//烧的笑容,再是将我拥入怀中。

 

没有什么时候比这更令人安心了,我今天似乎一直在哭,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我为什么哭,我只知道,此刻,我的心已被慢慢被我从未拥有过的东西填满//,前所未有的充实与满足感令我无比的幸福,像在云中漫步。

 

曾经的我总是担心自己这古怪的脾气与性格会被阿尔弗雷德鄙//夷,所以我尽可能的去迎//合他,但现在,或许我甚至该说,谢谢阿尔弗雷德,丢//弃//掉了那个亚瑟·柯克兰,谢谢阿尔弗雷德,/杀//掉了那个一无是处的亚瑟·柯克兰。

 

谢谢阿尔弗雷德,使我重获新生。

 

Thank you, Alfred, for saving my soul.


You are warm and will not burnmy flame.






I love you.


——end——


最后一次了,再屏蔽就不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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